(采访人员及时间:岛主,2009年9月29日)
姓名及出生年月:朱丰元,男,1919年10月
部队番号:国民党313师
地址:坦头镇欢岙百丘村
1939年我参加天台志愿抗战兵团,当时我们欢岙除了我,还有其它几位,我们先在天台城里集中,后来就直接去了黄岩,在泽国接受了3个月的新兵集训。我当时在炮兵连训练,生活还真是十分的艰苦,每天的伙食都是限量的,时常吃不饱。3个月之后,我就被编入国民党313师,开赴青田。在之后的无数次战斗中,真的可以用出生入死,九死一生来形容,虽然身上多处受伤,但我还是坚强的挺过来了。其中,有两次战役让我记忆犹新:
那是在东阳的一次战斗,我的班长是陈文林(音),当时的指挥官是三十二集团军的李默庵,我与部队的战友们守着一座山头,日本人的炮火很猛,我的任务是为轻机枪装子弹,在战场上轻机枪手的位置是最危险的,敌人的炮火都会集中在这一点上。在我的周围,许多战友都被炮弹炸得血肉横飞,突然,日军的一发炮弹击中了机枪手,我就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战友被炸得面目全非,飞过来的岩石也击中了我的头部,头中开了裂口,我被冲到了远处的沟中,四只牙齿当场就被敲落了.
另外一次让我不能忘记的是在温州里村的那场战斗,当时我在国民党88军,军长为顾祝同。那场战斗,我们只有700多人,而日军有几千人,战斗打得非常激烈,从那天中午12点开始,一直打到第二天上午5点左右,双方都有大量人员伤亡。到最后我们的部队只有几十名不到的战士了。当时我已被炮弹打昏,醒来时,只感到四周都是战士的尸体,并看到日本人还用刺刀刺已死去的战士,他们大概怕还有活的人,幸好我的身上还压着几位战士的尸体。到后来,我被后勤的部队救起,这才发现左脚已中了弹,右脚与腰部都被弹片擦伤,这次真的是从死人堆里爬了回来。
后来,我在部队的卫生处治疗,住了3个月后,身体基体康复,只是走路还有点跛。此时的我已无法再上抗日的战场,尽管对于日本军队我有着满腔的愤怒,尽管我还想着为中华民族的抗日尽自己的一份力量。我已没有别的选择,只能带着满身的伤疤,回到阔别了5年的家乡,那是1944年,我26岁。
在战斗中我的腰和双腿都曾受伤,现在还有弹片留在体内。现在我有高血压,体内还没取出的弹片经常作痛。
朱丰元老人儿子是电信局局长,家境可以。
(感谢天台志愿者团队采访并提供稿件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