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采访人员及时间:雨伞,天信,2012年4月)
姓名及出生年月:袁云满,男,1921年二月二十八
部队番号:100军80师224团二营四连
地址:诸暨浣车街道白马坉村
1938年,当时我18岁,高小刚毕业,在亲戚的带领下,到福建报名加入了当时驻防在福州的第100军80师,当时军长是陈琪,80师师长是我们诸暨人,叫王稽祥,我被分配到224团二营四连任二等兵,当时我们部队的任务是加强福建沿海的防御力量。
参加部队的新兵训练,因在部队训练中表现出色,被加入专门的军事训练班学习半年,刚好黄埔军校第二分校来我部队招考,军事训练班有三十六个人报名了,结果就录取了我一个,我考上了,到湖南武冈二分校,分入第十七期步 七中队。当时的分校主任是李明翰,七中队队长叫孙绍武,上尉队长,在黄埔二分校专业训练二年半后,毕业回到100军75师做见习排长,当时100军军长是刘光济,75师长是韩文英,75师部队成员大都是河南人,对我们浙江人很排外,但我们有文化,他们大都是文盲,所以也很快在部队里站稳了脚根。
在1941年我们部队奉命参加了第二次长沙会战,记得一起参加还有同一个军的新编20师,我们师的任务是会战中牵制驻在南昌的日军,防止支援长沙。
驻在南昌的日军有一个联队,约三千多人,装备非常优良,配有很多的大炮和迫击炮,等重武器,而我们一个营也只有三门迫击炮,所以使用时要集中起来用,记得有一次日军先派骑兵部队向我方阵地冲来,当时我军的轻重火力点一见骑兵快速冲来,立即枪声大作,当场打死了20几个日军,并打死了三匹大洋马,但也把我军的火力点给暴露了,当时就招来了日军有目的的大轰炸,及更猛烈的进攻,当场阵亡了700多人,那一天晚上,我们部队一边吃着马肉,一边含着泪给死难的战友办丧事,白天忍受着日军的飞机和大炮的轰炸,晚上我们就每天对南昌城发起偷袭。南昌城外,日军布有九道铁丝网,每当我们攻到第五道铁丝网的时候,往往进入日军的交叉火力阵地,横斜两道的交叉火力,往往使我军进入进退两难的境地,当时我部队的伤亡非常大,记得新编20师的一个加强营一个夜袭下来,只有两个人得以幸存,加上部队的给养非常差,一天只能吃两顿饭,就等于是天天萝卜、菜叶子。因伤亡大,补充兵员较大,但这些新兵刚上战场大都被战场的惨烈给惊傻了,打枪也只是胡乱地打,我们连只有十几个人能沉着应战,我在黄埔二分校接受过正规的射击训练和辟刺技术,二分校也以射击成绩优秀而闻名,所以在战场上能冷静应对,亲手击毙过日军。
后来部队被打散,我转编到104师的通信营任中尉附员,部队长官是汤恩伯,驻扎在贵州,到1945年8月15日,日军投降,我部队接到接受上海的命令,当天乘飞机到上海,接管了大上海,接受后因裁编到在无锡的军官十七总队报到,当时的总队长是吴求剑上将,1948年因战事紧张被调到苏南师管区镇江团管区任征新兵上尉中队长,1949年临近解放,回到家乡,1953年戴帽,管制一年,到1978年摘帽。
老人现育有五女一子,都是普通打工者,老伴是本地人,前年已去世了,居住在儿子家,靠黄埔同学会525元生活。
(感谢诸暨志愿者团队采访并提供稿件)